A / 空间的不同层之间遍布着敏锐而简洁的对撞。当拆迁房里的人在喧哗打麻将时,窗户外过曝的光把废墟变得仿佛一片虚空之地;当消毒人员喷洒施工时,荒芜杂乱的残垣甚至显露出一种驯顺的整洁;当即将永诀的恋人在河畔跳完最后一支舞,后景中大坝只有轰鸣的漠然,“千里江陵一日还”的诗句则将这种距离进一步徐徐拉开;而当指点江山者命令大桥的灯亮起,它在下一个镜头中随即碎裂为朦胧流动的光点。镜头的时间总是有滞留有残余,在残余中让空间的角落被看到;而哪怕是即将被湮没的土地,其坎坷也在镜头之下焕发出脆弱的生机。相比过于熟悉的故乡,还是更欣赏贾樟柯对这种人与空间陌异关系的探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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